第(3/3)页 -- 漆黑的夜色被蜿蜒的雨帘切割得支离破碎,库里南如同划破黑暗的利剑,在湿滑空旷的道路上急速狂奔。 贺淮钦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余光,一次又一次瞥向副驾驶座上的温昭宁。 温昭宁昏迷着,纤瘦的身子深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脑袋无力地偏向车窗一侧,在仪表盘的微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温昭宁!”贺淮钦唤了声。 没有回应。 “温昭宁!醒醒!” 依旧沉默。 贺淮钦喉结滚动,心无端收紧。 他用车载电话,拨通了邵一屿的号码。 “贺大律师,昨天不是刚见过吗?又想我了?”邵一屿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 “我送个人去医院,你接应一下。” “什么情况?”邵一屿听到是救人,语气正经了几分。 “不知道具体情况,忽然晕倒了。” “好,你从急诊那边进。” 十五分钟后,贺淮钦把人交给了邵一屿。 好在,检查结果无碍,只是头部撞击后的轻微脑震荡。 温昭宁被转去了普通病房。 她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双眸紧闭,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 “什么时候能醒?”贺淮钦问。 “说不准,没准一会儿就醒了,没准明天才醒。”邵一屿说着,打量贺淮钦一眼。 贺淮钦向来熨帖得一丝不苟的高定衬衫,此刻皱痕明显,扣子还扣错了一颗,衬衫领口松垮地敞开着,他脖子里的那个吻痕尤其惹眼。 邵一屿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他走到贺淮钦的身边,用手里的病历夹碰了碰贺淮钦的肩膀:“行啊淮钦,我说怎么火急火燎地叫我救人,原来是你把人折腾进医院的?玩这么刺激?” 贺淮钦闻言,转头看向邵一屿,眼神里充满了“你最好闭嘴”的警告。 邵一屿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反而笑得更欠:“瞧瞧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战况够激烈的啊,不过你好歹也稍微怜香惜玉些,你看看她脖子里那一圈红,你床品……” “邵一屿!嘴巴不会用可以缝起来。”贺淮钦声音不高,却压迫感十足。 “好好好,我错了。”邵一屿举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嘴却仍然没有闲着,“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她呢,没想到你这才刚回国,你们就又旧情复燃了,诶,等等,她好像结婚了吧,你这是为爱当三?” “……” “哥们,你可别糊涂啊!破坏别人家庭是要遭人唾弃的,听我一句劝,就凭你现在这条件这身价,要什么女人没有,咱一定得守住底线,做什么也不能做男小三啊!” “你闭嘴行不行?” 贺淮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转头看向病床上的温昭宁,她睡着的时候,卸了所有防备,眉宇间很温和,一点不具备攻击性,那句恶毒的“睡腻了”,根本不像是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 可当年她就是说了,甚至今天又当着他的面说了一遍。 贺淮钦怎么也忘不了,六年前她是如何残忍地把他的自尊狠狠碾碎,他恨她玩弄他的感情,恨她伤害他的家人,他怎么可能和她旧情复燃? “我和她早已没有任何可能。”贺淮钦的声音带着寒意,“六年前,我就当她已经死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