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4时,张林将完整的法医解剖报告提交给了李明。报告中详细记录了尸表检验、解剖过程、死亡原因和死亡时间的推断依据,以及提取的各类样本信息。李明仔细阅读完报告后,对张林说道:“张法医,辛苦了!这份解剖报告非常关键,确定了死亡原因是单刃锐器致心脏破裂,死亡时间在9月11日上午8点至中午12点之间,这为我们缩小侦查范围提供了重要依据。后续技术科的检验结果出来后,我们会结合现场勘查线索和走访情况,进一步推进案件侦破工作。” 张林点点头:“我们会密切关注样本检验进度,一旦有新的发现,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另外,死者的身份识别工作也不能放松,建议扩大走访排查范围,联系周边的劳务市场、工地等场所,发布死者的体貌特征信息,或许能有新的线索。” 此时,技术科传来消息,现场提取的黑色纤维经光谱仪检测,确定为普通棉质纤维,与死者工装上衣的纤维成分一致;黄铜色金属纽扣表面未提取到有效指纹,金相分析显示纽扣为普通黄铜材质,无特殊生产标识,暂时无法确定来源;嫌疑人足迹的比对工作仍在进行中,尚未匹配到相关人员信息。这意味着,虽然解剖工作和初步物证检验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案件侦破仍面临着诸多困难,确定死者身份和锁定犯罪嫌疑人,依旧是摆在侦查团队面前的两大难题。 刑侦支队的会议室里,李明正组织侦查人员召开案情分析会。桌上摆放着现场勘查报告、法医解剖报告和初步的走访记录,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的神情。“目前案件的核心难点的是死者身份不明和缺乏直接指向嫌疑人的线索。”李明语气严肃,“下一步,我们要兵分三路:第一路,继续扩大走访排查范围,重点排查王家村及周边村庄、镇上的劳务市场和工地,发布死者体貌特征信息,争取确认死者身份;第二路,技术科加快样本检验进度,尤其是死者的DNA和指纹比对,以及嫌疑人足迹的深入分析,寻找可能的匹配信息;第三路,围绕作案工具展开排查,重点排查周边的刀具店、五金店,了解近期单刃锐器的销售情况,同时排查有犯罪前科,尤其是因故意伤害、抢劫等罪名入狱的人员,结合嫌疑人的足迹特征进行比对。” 夜色渐浓,刑侦支队的办公楼依旧灯火通明。法医张林和小林还在整理解剖过程中的细节,试图从现有信息中寻找更多线索;技术科的工作人员正在加班加点地进行样本检验;侦查人员则已经准备好走访排查的资料,计划第二天一早就展开新一轮的工作。这起玉米地命案,如同一张错综复杂的网,而他们,正一点点地梳理着线索,努力寻找解开这张网的关键节点。 第二天清晨6时,天色刚泛起鱼肚白,刑侦支队院内已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小王带领5名侦查队员集结完毕,每个人手中都揣着一份死者的体貌特征汇总表和现场勘查的关键线索摘要——41码网格状花纹足迹、单刃锐器作案、死者疑似体力劳动者等信息,早已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按照李队的部署,我们今天的核心任务是以王家村为中心,辐射周边3个行政村,重点排查近3年内的失踪人员,尤其是年龄在35-45岁、从事体力劳动的男性。”小王站在警车旁,语气严肃地布置任务,“大家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对接王家村村委会,调取全村户籍信息和失踪登记记录;另一组挨家挨户走访,重点询问村民是否认识体貌特征与死者相符的人,或者近期有无外来务工人员失联的情况。记住,走访时态度要诚恳,细节要问透,不能放过任何一条可疑线索。” 上午7时,两组队员同步展开工作。小王亲自带领一组队员来到王家村村委会,村支书王长福早已等候在门口,脸上满是焦急与凝重。“王警官,你们可来了!村里出了这种事,村民们都人心惶惶的,晚上都不敢出门了。”王长福一边引着众人进屋,一边说道。“王支书,辛苦你了。”小王握住他的手,开门见山,“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排查一下村里及周边的失踪人员,看看能不能确认死者的身份。麻烦你把近3年村里的户籍变动记录、失踪报案记录都给我们调出来,另外,再帮我们召集一下各村民小组的组长,了解一下各组的具体情况。” 王长福不敢耽搁,立即让人从档案室取出厚厚的户籍档案和村务记录。侦查队员们分工明确,有的翻阅户籍档案,筛选符合年龄条件的男性人员;有的核对失踪记录,重点标注失踪时间、原因及体貌特征;小王则和王长福及几位村民小组组长围坐在一起,详细询问村里的人员流动情况。“我们村一共216户,870多人,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以种地为生。”王长福介绍道,“近几年村里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了,留在村里的基本都是老人和孩子。失踪的人倒是有几个,但大多是外出打工后断了联系,算不上真正的失踪。” “有没有那种突然失联、没有任何征招的?尤其是年龄在35-45岁的男性。”小王追问。一位负责村西头村民小组的组长王建国想了想,说道:“要说突然失联的,上个月王宝军家的儿子王浩,好像就是突然没了消息。他今年38岁,一直在村里附近的工地打零工,平时看着挺壮实的,也没什么仇人。”这话瞬间引起了小王的注意:“你详细说说,他是怎么失联的?体貌特征跟我们提供的死者信息有没有吻合的地方?” “上个月12号左右,王浩在镇上的饭馆跟几个外村人打架,被派出所的人带走调解过。”王建国回忆道。